[楚郭]难搞定
满打满算,郭长城来特殊调查处已经两年整。转眼间又是一年八月三十一,郭长城想了想,还是应该对办公室众人表达点什么,以示自己对这两年来同事上司给自己的照顾的感谢。
于是那天早上,当他们亲爱的赵处精准掐点来上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众人正兴高采烈分着蛋糕的场景。
“……什么情况这是?这啥玩意儿?有谁过生日吗?”
祝红头也没抬,从林静满满一盘子的奶油里狠狠挖走一大块,瞪了毫无自觉的假和尚一眼,说道:“小郭请我们吃的,说是咱们这两年来照顾他的谢礼。”
“照顾——”赵云澜没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他的风格。”
“你吃不吃?剩下的我可保不住了,林静你住手——奶油全给你吃完了!”
“我不吃,你们自个儿分吧。”赵云澜直接闷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打算继续虚混过一天,走过祝红办公桌的时候还顺便捞走了她桌上的牛肉包子,没待人反应过来就一口咬了下去。
还把办公室的门关得震天响。
“我靠赵云澜你——!”祝红气急败坏,那是最后一个牛肉包子,剩下的只有咸菜馅的了。
郭长城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默默把自己的包子给推了过去。
可惜的是当天上午楚恕之不在,他出差去了,下午的火车回来。
而那两个蛋糕在有大庆以及林静两大战斗力的情况下,没能存活到中午饭的时间。
但至少那蛋糕也不是全然没有“尸体”留下——楚恕之回到特别调查处的时候要面对的就是自己一整个桌面的奶油移动过留下的诡异白色痕迹。
他下意识把视线投向了和自己邻桌而坐的郭长城。那小孩儿被他盯得后脊一凉,艰难地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撕下来,有些瑟缩地看着不知道为啥好像有些生气的楚哥——是因为没有吃上蛋糕……?
“嗯……我,我没有料到两个蛋糕不够大家分,所以没有给你留……”
“什么蛋糕?”
楚恕之一头雾水。
“人小郭今天买了两个大蛋糕来犒劳咱们,结果全被大庆和林静俩给吃光了,喏,你桌上乱七八糟就是林静和大庆抢奶油的时候弄上去的。”祝红咬牙切齿看着炸了满屏幕的地雷,果断把和林静抢奶油的人从自己换成了大庆,又有些不解恨一般恶狠狠瞪了林静一眼,继续开了下一局。
“……”楚恕之又看了自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命案现场”的桌子,非常冷静地放下了自己的包,非常冷静地摁着林静的脸给自己的桌子来了个“spa”。
“那个,嗯……楚哥,”郭长城攒足了勇气开口,没敢直视楚恕之灰蒙蒙的双眼,“你要是想吃,我,要不我下班之后再,再请你一个……?”
林静开始啧啧乱叫,可惜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跟他一起起哄,于是最后惨遭楚恕之暴打蹂躏的又只有他一个人。
楚恕之静静看了郭长城一眼,那小孩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脑袋又往电脑屏幕前凑了一些。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忍住出手把人脑袋提溜出来一点。
“奶油太腻了,我不怎么爱吃。”楚恕之盯着郭长城,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你可以请我吃点别的,比如说三成熟带血丝的宫保鸡丁。”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戏谑的笑意。
“下次脑袋别离电脑那么近,伤眼。”
“啊……噢。”
因为没有饭店提供三成熟带血丝的宫保鸡丁,于是最后就演变成楚恕之一脸懵逼地坐在郭长城自己出租屋的小餐厅里,看着人家围着“好太太鸡精”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经历了一起下班一起去菜市场一起回家的路程,楚恕之依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那笨蛋没有听出来“三成熟带血丝的宫保鸡丁”只是一句玩笑话。
不过奇怪的是,楚恕之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想提醒郭长城,他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较真。
大概是人太主动了——毕竟让那小孩儿主动,可真是比让他和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地说话还要难。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让他和我四目相对地说话?
楚恕之快按不下心中愈发奇怪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想法了,所幸没等那个想法的源头被牵扯出来,围着买鸡精送的围裙的郭长城就端着两盘菜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两盘菜,一道是看起来煎得嫩嫩的牛排,另一道就是三成熟的宫保鸡丁——只是少了个“带血丝”,郭长城有些歉意地把宫保鸡丁放在楚恕之面前,说道:“买回来的鸡胸肉本身就已经洗干净没有血了,我,我随便炒了炒它就白了,活鸡我不敢杀……不过牛排是三成熟带血丝的,楚哥你把它切开就知道了。”
楚恕之切开牛肉,果然看见了几条鲜红的血丝。他又抬头看了郭长城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在他面前吃下这块无敌夹生的牛排。
大概是因为场面太血腥……?
也是,郭长城这种胆子小杀鸡战场都不好看的,如果看到自己一口咬下牛排滋出满嘴的血大概能吓到迸出眼泪。
于是他的刀叉拐了个弯,有些别扭地铲了一点宫保鸡丁的鸡肉,不那么血腥地喂进了嘴里。
郭长城又围着围裙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又是两个盘子,依然是牛排和宫保鸡丁,不过看得出来,这两盘明显要熟得多。
楚恕之看着他坐到自己对面,双手伸向背后似乎是打算把围裙解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挑了一点郭长城盘子里的宫保鸡丁,喂进了自己嘴里。
“果然还是熟的好吃些。”
“楚哥你不爱吃生的……?”郭长城似乎有些慌,“那,那要不我再给你把你那两盘热一热……?”
“不用,生的熟的一样的吃。”楚恕之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真没注意我那句就是个玩笑啊?”
郭长城茫然地摇了摇头,楚恕之在心里翻了千万次白眼,面上却是不显,一副彬彬有礼的人模狗样。
“楚哥,我还是给你热一热吧,夹生对,呃……肠胃……”
说到一半郭长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愚蠢的话,他掩饰一般飞快把围裙扒了,红着耳尖很有些尴尬地扒拉着自己面前的宫保鸡丁。
楚恕之看着对面的人一个人自己静静地尴尬,心中蠢蠢欲动的某个念头似乎越来越强烈。
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一句没有过多经过已经有些迷蒙了的大脑思考的话就已经飘了出去。
“欸,你要不,跟我试试过日子……?”
“哐啷!”
郭长城整个人往后摔去,整张脸透红,仿佛要滴血一般。
他震惊地看着楚恕之,手忙脚乱地又爬起来,却依然有些害怕的样子,没忍住一直往后退退退,直到背部接触到墙壁才停下来。
冰凉的墙壁让他过载的大脑稍微清醒一点,他看着对面盯着自己似乎若有所思的楚恕之,又想到刚刚自己是做出了怎样一个防备抗拒而且还特别愚蠢的动作,脸色又飞速由红转白。
“你在怕我?”
“不,不是……楚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恕之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只是自己一个人微低着头,皱着眉毛,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郭长城越急就越口齿不清,他甚至没来得及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就看见楚恕之抬起了头,灰蒙蒙的双眼一下子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就和自己四目相对了。
而那个眼神,比他想象中还要冰冷许多。
“我知道了。”
楚恕之似乎是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微笑,他没有理会脸色几变的小郭同志,只是提着自己的包,离开了郭长城的家。
只有楚恕之自己知道,当时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从郭长城家离开的姿态,简直可以说的上是逃了。
落荒而逃。
tbc...
没想到居然一口气搞不定啊甘霖娘,好烦这样一来又多了一个坑。
回首那么多没填完的前坑……淦,我的坑品,已经差到如此境地了吗……?!